以文本方式查看主题 - 符号学论坛 (http://www.semiotics.net.cn/bbs/index.asp) -- 符号学讨论 (http://www.semiotics.net.cn/bbs/list.asp?boardid=16) ---- 图像如何区别“描述”与“叙述”? (http://www.semiotics.net.cn/bbs/dispbbs.asp?boardid=16&id=3302) |
-- 作者:yu813878 -- 发布时间:2013-01-31 18:25:26 -- 图像如何区别“描述”与“叙述”? 还是基本问题,“描述”(description)与“叙述”(narrative):
按普林斯的界定,描述是在空间序列对所发生事件的展现;叙述是时间序列和因果(涉及情节)。
按这个观念,只有敦煌壁画这样的场景事件的“连环画”式的序列相连才能发生叙述,
肖像画、风景画或是静物画都只能是“描述性”的。如此一来,图像的叙述功能岂非太窄了?
基本上,单幅图像的叙述功能就非常有限,只能借助阅读释义加以建构。
建构的图像文本有如何界定其边界,只能是新闻事件报道的照片或广告情节剧的画面尅被建构为叙述吗?
问题是:
如果允许我从“宫娥图”或“自由引导人民”中建构一个故事,为何不允许我从风景画中读出一个叙述?
进而言之,为何不能从一个抽象的艺术中读出叙述? 例如蒙德里安的那些冷抽象色块,它们叙述吗?我感觉到它们充满了情节变化。 |
-- 作者:zhyh -- 发布时间:2013-01-31 22:35:11 -- LZ问的关键问题:“如果允许我从“宫娥图”或“自由引导人民”中建构一个故事,为何不允许我从风景画中读出一个叙述?”
这实际上是叙述学的根本出发点:文本中必须有情节,与之相应的接收才可以进行二次叙述。
也就是说,叙述文本必须是一种特殊的“有(时间中的事件)动势”的符号文本,不然任何文本都可以是“二次化”的叙述文本。
那样就把叙述学溶解于符号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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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yu813878 -- 发布时间:2013-02-01 10:04:57 -- 段炼在《艺术传播与图像研究》(河北美术出版社)中区别了“视觉叙事”与“图像叙事”(此处我仍用他的原术语——叙事)。
他认为,“图像叙事”就是敦煌壁画或欧洲宗教化一类的绘画。
而“视觉叙事”是视觉材料(光、色、线条、质感)而非“图像”,所进行的“视觉文化叙事”。
在段炼看来,“视觉叙事”的研究是与“文本叙事”并列的文化研究概念。他以此解读出视觉叙事中的“历史叙事”“个人叙事”。
我从他的文章中感觉到一种比从“图像中解读故事”更广义的叙述学观念。
我所倾向的“图像叙述”就是包括“抽象图像”在内的“文化叙述”。
那更接近于符号学,但是仍然有叙述学的框架和分析方法。
是否叙述文本,我倾向于仅凭“文本自身”无定论,而是叙述三环节的共同形成。其中接受者的“二次叙述”是关键。
因此,任何一个对象(包括人工的、自然的)成为叙述文本必须经过以下两个环节:
一是符号文本化:以任何意义的方式加以解释; 二是叙述文本化:意义解释必须具有两个向度——时间向度与动势(包括零动势)向度。
这样,我就将叙述文本界定为:具有时间向度与动势向度的符号文本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3-02-01 10:14:54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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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zhyh -- 发布时间:2013-02-01 11:32:57 -- LZ,我的看法:这里就是为什么叙述情节必须卷入人物。
“蒙德里安的那些冷抽象色块,它们叙述吗?我感觉到它们充满了情节变化”。
可以的,但是不卷入人物,就很难说是叙述。
因此LZ说:“我就将叙述文本界定为:具有时间向度与动势向度的符号文本”。
蒙德里安的画,绝对不是叙述文本。怀斯的画,是叙述文本。
LZ说:“我所倾向的“图像叙述”就是包括“抽象图像”在内的“文化叙述”。
或许要多一层限定。 |
-- 作者:zhyh -- 发布时间:2013-02-03 12:24:23 -- 恐怕二次叙述无法创造,只能“实现”文本的潜力。
人物、情节、时间、意义向度,都是叙述文本必须有的品质。
文本至少提供了线索。二次叙述不能无中生有。
你们觉得应当如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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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yu813878 -- 发布时间:2013-02-03 16:59:18 -- “创造”和“实现”之间并无实际上的界限,以图像为例。 一个幼儿看到一堆我们并不能分辨的涂鸦线条(比如类似波洛克的画作)读出了他所见到的动物故事。他是有所依据的,这个线条是老虎,那个是鱼。 是幼儿的口述才算叙述,还是这些线条本身具有“叙述”的潜力?
实际上,静态图像的叙述能力一直不被许多理论家看好。 因为时间维度往往需要接受者的建构,想象出一个“叙述”。 而仅凭图像本身,“叙述”或“描述”实际上很难以被识别。 甚至叙述者都常常隐身于无形,只能通过隐身于画面之后的“框架”来获得蛛丝马迹。
当我们被提示,这是一个“新闻照片”“广告画面”“一个行为艺术”才能理解其中的叙述,并进而找到叙述者, 其结果,最终不是图像在叙述而是图像在辅助叙述,画面提供的信息“视角、色彩”反而成为了确证这个框架的次要要素。 我想,这个问题也存在于音乐中,一首交响乐所展现的激昂是否仅仅只能通过“标题、背景信息的提供”来获得叙述性?
命运,如果不叫《命运》它叙述吗?
似乎在现有理论框架下,它们(非语言符号文本)的叙述功能被挤占得太狭窄。
非语言叙述的界定可能要更加重视“二次叙述的解读潜力”。 对文本潜力的判断恐怕要对读者更加开放 ——我们可以规定叙述是一种“有人物参与的文本”,但是却无法规定一个抽象的画面不能读出“人格”,除非我们设定体裁等详尽的背景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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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zhyh -- 发布时间:2013-02-03 17:42:02 -- 以阐释为中心的讨论,总会落到让人无言的相对主义。
没有一个理论能处理“一个幼儿看到一堆我们并不能分辨的涂鸦线条,读出了他所见到的动物故事”。只能处理“某个社会的大部分幼儿”(即一个幼儿阐释社群)如何如何读的原因。LZ说的如何读出“人格”,也是如此。
如果我们不能为规律找到文本依据(包括LZ上面说的各种伴随文本依据),我们只能放弃建立某种形式理论的努力,因为个人的主观能力绝对是无形态的。
德里达,利奥塔,德勒兹,这些人说话特别痛快,一切范畴和规律都被否定得干脆彻底。
其代价就是:法国长期是符号学与叙述学的世界顶峰,现在形式理论却寿终正寝。竟然没有一个人存活! |
-- 作者:yu813878 -- 发布时间:2013-02-03 22:10:38 -- 我赞同需要回到某种形式。 只是,这种回归的形式不应是在后现代理论探索的失败后的退缩,而是连同主体破碎考虑在内的“重建”。 技术上,是“主体”“文本”与“诠释者”之间的一个折中。 如何折中,倒是一个困惑。
于我而言,只是一开始就埋头做欧几里得式的推导,难以说服自己。总想在认识论的角度观测这种理论的“预设”。 ls言及此,已令人豁然开朗: 一个理论体系,也是一个复杂的叙述文本,如果不承认其预设,后面的通关游戏,就无可玩味处了。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3-02-03 22:11:32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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