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感谢YM先生的回复。如果我的论辩使得YM先生不快,无论何原因都让我感到特别歉意!也向等待YM先生高见的学友表示歉意!
我从来不敢说,YM先生是“错”的。实际上,无论我或是YM先生都不占据“真理”本身,而只是执着于自己所理解的“真相”而已。辩论本来的目的就是要弄清楚这些不同。因此,对于YM先生基于我们理解之太不同而“就此打住”恐怕恕难从命。尤其是,就目前的讨论来看,我个人觉得似乎论说很不充分。我想,对近来符号定义做一个小小的总结,也表达对这次讨论的尊重。如令您不快,我很遗憾。您大可看作只是对希望弄清楚问题的其它学友的陈述,而非对针对你个人的反驳(我并不认识您)。如果对YM或者LS任何人观点的归纳有失原意,还请指正批评:
论辩的焦点始于对符号定义“符号被认为是携带着意义的感知”。YM先生认为,这一定义,“消解了符号的中介性”,并进而提出了更重视“中介性”的观点如附图: ……略
可以看到,这些话大部分在表述符号的属性、功能和来源。但一个定义确实往往是有一个落脚之处的。正如:zhyh落脚于“意义感知”;索绪尔落脚于“指称关系”;皮尔斯落脚于“意义的解释”;约翰·迪利落脚于“客体的预设”;我理解为一种“意义形式”。这些落脚背后都有着定义者对符号总体关系思考。冒昧归纳,YM先生还是有落脚的,即“载体”。而且必须是“外在于身体”的“媒介”。(如有误,还请指教)。这样,我们就能看清,我对YM观点的不赞同主要在以下几点:
第一,符号定义落脚于“载体”或“媒介”。尤其是当使用“媒介”一词,与传播学中“媒介”概念有冲突。正如YM所说“符号体系,因为有这样一个催生我们辉煌文明的媒介,极大地延伸了我们的身体”。我们知道,这是对麦克卢汉“媒介即人的延伸”观点的挪用(或者是无意的)。但麦克卢汉这个说话是用来描述“媒介技术”的。这一借用,实际上混淆了“媒介”与“符号”的关系。符号具有中介性不等于符号定义应当落脚于“中介”。例如,我更倾向与将“中介”理解为符号的一种功能,和符号过程的一个环节?
第二,符号与“信息”的关系。YM的另一个表述是“符号是信息的载体”。实际上,这种定义看上去有一种常识性的“正确”。但实际上是对信息一词的泛用。信息是二十世纪系统科学之一的“信息论”核心概念。信息的定义有其学科的严格界定。菲斯克指出,“信息论视野中的信息是信号的物理形式而非意义”。因此,菲斯克称信息的概念是“机械的”,不无道理。如果用“信息”定义符号,那当然就会导致对符号理解的“物质化”。说“符号是信息的载体”,就将“信息”等同于“意义”了,显然不妥。这也是我说YM的观点具有某种“科学主义”倾向的原因。基于此,不难理解YM兄为何强调外在于身体的“物质中介性”。恐怕也是源于对“信息”一词的“常识性”挪用。
第三,“中介”是否必须“物质化”?YM认为“感知”这类定义“消解了符号的中介性”。但实际上,无论符号定义落脚于“感知、释义、形式”都存在中介性。真正的分歧不在于中介性之有无,而在于这个“中介性”是否存有“物理形式”和“外在于”身体。这里是一个认识论上的误解。而前面提到的几位符号学者都强调符号“看不见摸不着”,就是指“非物质化”的中介性。而YM可能是更倾向“唯物”的。我不敢说,这种唯物是错的,但他认为所有的非物质中介的定义是“有害的”和“泛符号的”。我持保留意见。其实并不泛。这些定义将未进入“意识世界”的物质世界和整个宇宙都排除在符号之外,只是“自在之物”。
所以,这些符号的定义之根本,在于符号作为人类意识和意义的“预设”。至于,“动物是否会玩符号”其差别在于,我们预设了动物的感知是否有“意义”。“动物符号学”的成立必然是对“动物这一客体有关意义的新预设”;
其实,甚至有人提出“物质符号学”,我想那可能走得更远,但那一定是与我们现在所讨论的“人类文化符号学”是有不同的工作预设的。因此,将“意义的感知”作为符号的边界,不仅不泛,反而可以是“人类”的主体性的有效呈现。

此主题相关图片如下:ym观点截图.jpg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2-10-29 00:16:02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