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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社科报》推荐文章:唐小林、饶广祥作《马克思主义符号学的当代价值》

作者:唐小林 饶广祥  来源:中国社会科学杂志社  浏览量:1167    2017-04-06 21:32:34

        【核心提示】面对第一次、第二次工业革命的文化后果,经典马克思主义响亮地发出“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的呐喊。余音未了,第三次工业革命呼啸而过。而第四次工业革命的集结号下,竟然是智能人与自然人的合作或对立。人在与智能合体之后,如何实现自身的救赎,是马克思主义符号学所必须回应的时代课题。

        随着人类进入全面符号时代,符号学与马克思主义的结合,已然成为马克思主义的当代形态之一。马克思主义符号学或符号学马克思主义,并非某些人的迷思,也不是心血来潮的产物,而是时代发展的产物。

符号化时代的来临
科技拜物教,创新神话,物理、数字和生物技术的超常融合发展,未来五到十年,人类社会将以难以预料的速度、深度和广度全面卷入智能时代。万能基因剪刀可以“无中生有”创造事物,包括人类自身。3D打印机可以任意挥洒想象,塑造世间万物,定制人间万象。万灵的感应器,可以替代人类触觉,海阔天空,上天入地,扫除一切障碍。可植入技术、数字化身份、可穿戴设备、大数据与人工智能参与决策、比特币和区块链共谋、智慧城市,再加上万物互联,人类世界正被科技进步彻底改变。
人类不再是单方面使用符号的动物,而是被符号使用的动物。人类被自己的创造物——符号世界所围困。2016年,围棋九段世界冠军李世石被机器人阿尔法围棋打败,只是一个颠覆性时代的预言。
 
马克思主义符号学的时代课题
符号学的时兴并非时髦,而是被符号化的时代所唤醒,为窘迫的现实所催逼;马克思主义的复归不是应景,而是其实践品格和未来朝向,使它没有理由放弃对我们当今和即将面临时代的解释权。面对第一次、第二次工业革命的文化后果,经典马克思主义响亮地发出“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的呐喊。余音未了,第三次工业革命呼啸而过。而第四次工业革命的集结号下,竟然是智能人与自然人的合作或对立。人在与智能合体之后,如何实现自身的救赎,是马克思主义符号学所必须回应的时代课题。
人类社会发展转型的巨大力量和超级速度,甚至让我们猝不及防。习以为常的人类中心主义和盲目自信,使我们对瞬息万变的世界知之甚少:面对被符号泛滥甜蜜淹没的事实,人类似乎越来越丧失面对现实和眺望未来的能力。
在符号学看来,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一卷首篇是把商品作为符号来研究的,这个符号已经进入社会生产的物质基础表征逻辑之中。事实上,任何商品生产都是物性劳动和智性劳动的结合,使用价值和交换价值中已内蕴符号价值。当且仅当智性劳动一端在商品生产中迅猛发展,直至一家独大时,信息社会、智能时代就不可避免地到来。符号价值从来就不是所谓的商品增殖部分,它本身就是商品价值的内在要素,是构成经济基础的重要基石。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鲍德里亚们所说的拟真、象征交换等,对于信息社会而言,从来就不在实在世界之外,恰恰是它们构成了实在世界本身,是对这个实在世界基本特征的指认。用“物质/文化”或“文化/经济”二元论,说不清楚商品和社会问题。要深入地理解这一点,必须回到经典马克思主义的经济基础、商品分析。
 
马克思主义符号学的处境
说到底,信息社会一切看似玄而又玄的现象,只有回到对经济基础和商品社会的透彻分析才能解决,才能得到具有说服力的解释。中国是马克思主义理论与实践大国,在当代中国学术语境中需要进一步挖掘马克思思想的时代逻辑,与时俱进探索指导中国实践的新路径,而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事实上已走偏了路。
经典马克思主义之所以具有强大的战斗力、号召力和生命力,是因为它有坚实的哲学基础、思想基础和学术基础,它是建立在对19世纪资本主义社会的深刻认知,对人类历史发展的深彻洞察,对人类未来走向的清晰判断之上的。它是基于马克思对人类知识、文明和思想成果的毕生探究,基于马克思与德谟克利特、伊壁鸠鲁、亚里士多德、斯宾诺莎、休谟、康德、黑格尔、施蒂纳、蒲鲁东、赫斯、斯密、李嘉图、西斯蒙第等思想者的反复论辩。而斯大林时代教科书式马克思主义的学术基础,不仅与今天的社会现实缺乏关联,而且与发展了的资本主义有霄壤之别,更不必说对网络时代媒介社会的经济基础和商品形态进行缜密分析。对此,改革开放以来中国马克思主义近40年的发展,有力推进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的进步,成为理论联系实际的重要典范。
而西方马克思主义,从第一代的代表人物葛兰西到第二代的阿尔都塞,到第三代的普兰查斯,再到第四代的拉克劳和墨菲,彻底翻转了经典马克思主义的经济基础—上层建筑的模式。意识形态逻辑不再决定于基础逻辑,而是成为基础逻辑本身,马克思主义的社会构成变为符号学马克思主义的“话语构成”。对当今资本主义社会的研究从话语开始到话语结束,从意识形态起到意识形态终,马克思主义变成单纯的话语批判理论或文化批判理论。对经典马克思主义的经济基础和商品分析的放逐,对“经济主义的马克思”的悖离,不仅使社会关系隐匿不见、模糊难辨,也使人类的未来黯淡无光。西方马克思主义这种脱离了实践轨道的理论批判,似乎正在沦为学术表演。
符号社会具有前所未有的社会表征。人类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大规模处理符号的经验,我们必须学会处理符号问题,而不能局限于前三次工业革命的眼光。符号劳动是商品生产的内在构成要素,要处理好符号问题,只有回到经济基础、商品分析。符号从来就不是什么异己力量,学会重视符号、善待符号、理解符号,才能充分开掘和发展符号生产力,才能从被符号奴役的困境中取得主动,实现突围。否则,符号就会被异化,并反过来形塑和异化人类社会。因此,在当今高度符号化的时代,积极推进马克思主义符号学研究,尚有许多工作亟待扎实展开,检视西方马克思主义的成果与问题,将有助于不断提升中国马克思主义的时代解释力。
(作者单位: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
 
 
文章来源:中国社会科学杂志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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