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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交网络的符号学研究

作者:王小英  来源:符号学论坛  浏览量:3723    2017-09-07 15:15:39

 

社交网络的符号学研究

主持人:王小英

       人类历史是一个变本加厉地生产符号和使用符号的历史。在这个不断叠加裂变的进程中,传媒突变是直接推动器。赵毅衡先生认为,人类历史上有三次传媒突变:第一次言语和符号的发明,让人告别生物界,成为动物中的荦荦独立者,“文明”由此得以传承;第二次符号的系统记录和文字的发明,让人从“符号的动物”变成“符号学的动物”,人类历史由此告别史前史阶段;第三次电脑与互联网的产生,让人从“符号学的动物”变成“符号元语言动物”,全新的世界由此构成。第三次传媒突变开始的时间并不早,万维网不过是20世纪80年代中期的事,然而三十余年间,世界已经发生了太多的变化,身处第三次传媒突变中的我们,生活方式已经悄然发生改变——我们刷微博、发朋友圈、淘宝、吃过饭之后扫码付款、看直播,出门滴滴打车,骑共享单车……

互联网上,人与人的关系得以再现、重构和建构,“符号元语言动物们”热衷于创造“符号”来构建社交网络。马克思讲“人的本质在其现实性上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因此,与互联网上的信息泛滥、符号泛滥相比,能够影响到人的本质的,其实是互联网带给人的社交网络。社交网络即人与人联系交往的网络,它既是社区、论坛、也是所谓的SNSSocial Netwoking Site/Social Network Software),更可能是目前尚未出现的某种网络交往新形式。社交网络与互联网同生共长,随着互联网的发展而日益便捷,并且不断改动人类社会的既有领域划分、创造着人类社会的新领域、重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人与自我的关系,人与社会的关系以及人与自然的关系。

 本期专栏中,王小英的《网络语言:网络交际场中的次生口语》在定量考察的基础上,探究了网络独特的语言构成,也即表情符号和谐音缩写类符号是网络语言的主要组成部分。前者旨在弥补非面对面交流中人的肢体语言的缺失,后者则是在竭力模仿口语交流情景,二者都致力于将网络语境构造成一种次生口语语境。而这种次生口语语境所旨在形成的也正是一种拟在场的人际交流关系。换言之,次生口语与拟在场人际交流语境是一种互相建构的关系。接下来的四篇文章则聚焦于社交网络对“文学”、“文学”生产方式的改变,以及围绕着“文学”的网络交际场中人的符号身份建构和媒体潜在的结构性操控。其中《网络新生活中的长短“文学”》并没有着力于某种具体的网络应用,而是注意到网络新生活致使“文学”变异的情形,或者过长或者过短,似乎走向两个极端,却是一种同质现象,且从根本上挑战了原先所谓的“文学”边界。《微时代的符号泄愤与娱乐:自发的雾霾文学》中谈及的雾霾微文学,与其说是文学,倒不如说是段子,是人们普遍选择用移动终端进入网络后出现的现象,也是对雾霾天气的自发泄愤,是“符号元语言动物”们符号能力的集中爆发,然而却不免失之于“娱乐”。《网络文学周边交际场中的自我:链文本中的符号身份认同》与《Web2.0时代网络媒体的规训术:以文学网站为例》互相映照,一篇探索的是围绕着网络文学设置的交际场,以及在这个交际场中个体所能获得的自我拓展和身份认同,另一篇揭示了关于Web2.0时代种种个人赋权背后的秘密,即网络媒体对用户的结构性操控,以及对内容生产的制约。

赵星植的两篇文章《论社交媒体的符号构成及其功能》与《论社交媒体对“指示符号”的过度使用》可以看作是一对姊妹篇,前者详细分析了皮尔斯三种类型的符号(指示、像似与规约)在社交媒体中的表现,及其各自的独特功能对社交媒体的良性运转起到的作用,后者则进一步指出社交媒体对“指示符号”的过度使用,一方面规范着网络上的秩序和意义生产方式,另一方面却造成对人的控制和压迫。薛晨《身份危机背景下微信的盛行原因探究》可以说是对“微信”这种中国人热衷使用的社交媒体的探讨,文中明确指出微信的出现和盛行是对互联网时代人们身份选择的复杂多变而产生的身份危机的缓解,能够缩小“自我”向上或向下变异的趋势,帮助人们在一定程度上稳定和掌控自己的身份。

蒋晓丽、梁旭艳的《场景:移动互联时代的新生力量》指出在移动互联时代,商品的符号价值如何被场景(特定情境下的个性化传播和精准化服务)所决定,青年亚文化符号社群如何被更便捷地建构却又流动不居,流行文化越来越靠场景来引爆。

刘涛的《美图秀秀:我们时代的“新身体叙事”》与迈克尔·福斯曼的《“鸭唇”与装酷:四所瑞典学校13岁学生自拍现象的社会符号学和社会性别分析》可以说是中外学者对中外“自拍”现象的不同解读。前者聚焦于一款流行的手机APP,认为其功能已经超越了简单的纪录,而是在“化腐朽为神奇”生产某种标准化的视觉意象身份符号,终极目标是在社交媒体平台上发声,从而实现对主体性的生产。后者标题中的“鸭唇”翻译成“嘟嘴”似乎更接地气,文章基于对某一个特定群体“自拍”现象的实证考察,得出自拍是符号学和社会性别建构的表现形式和性别实践,指出自拍在性别规范化、性别操演中的作用,即自拍是在认同普适价值中社会性别分化的规范。虽然二者的具体关注点和研究方法不同,但是都注意到了自拍的身份认同和主体(或性别主体)生产功能,对照起来读也颇富启发性。

 

 

王小英《网络语言:网络交际场中的次生口语》

王小英《网络新生活中的长短“文学”》

王小英《微时代的符号泄愤与娱乐:自发的雾霾文学》

王小英《网络文学周边交际场中的自我:链文本中的符号身份认同》

王小英《Web2.0时代网络媒体的规训术:以文学网站为例》

赵星植《论社交媒体的符号构成及其功能》

赵星植《论社交媒体对“指示符号”的过度使用》

薛晨《身份危机背景下微信的盛行原因探究》

蒋晓丽、梁旭艳的《场景:移动互联时代的新生力量》

刘涛《美图秀秀:我们时代的“新身体叙事”》

迈克尔·福斯曼《“鸭唇”与装酷:四所瑞典学校13岁学生自拍现象的社会符号学和社会性别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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