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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贝马斯《现代性的哲学话语》读书会

作者:张成华  来源:符号学论坛  浏览量:2073    2012-11-19 10:20:46

 

2012年10月27日文艺学读书会会议记录综述
 
时间:09:00——12:00
地点:文科楼碉堡会议室
讨论书目:哈贝马斯《现代性的哲学话语》第七章附录《论哲学与文学的文类差异》
 
本次读书会围绕着傅其林老师推荐的哈贝马斯的《现代性的哲学话语》第七章的附录《论哲学与文学的文类差异》展开讨论。该书主要是哈贝马斯在1983-1984年间的12次讲座构成,并附录了5篇文章。此书体现了哈贝马斯主导的思想观念,这就是对主体哲学与后现代主义的批判,重建现代性的合理性与规范性观念,以形成一种基于生活世界的交往行动的批判理论。读书会首先由傅其林老师和张熹同学做出引述,随后各位老师和同学对相关问题进行了积极而热烈的讨论。
一、关于哈贝马斯文学与哲学的话语分析的引述
读书会由傅其林老师的引述开始。傅其林老师以《文学话语的合法性问题——来自于哈贝马斯关于文学与哲学的话语分析的视角》为题从两个方面对哈贝马斯的文学合法性问题做了精彩的引述。傅其林老师首先对讨论的文本进行仔细的梳理。通过梳理文本,傅老师指出,哈贝马的重建现代合理性的分化与文化自律性,建立文化价值与日常生活世界的互动关系,形成新的社会结构,这是一种超越经典批判理论的文化理论。傅老师同时敏感地指出,哈贝马斯的论述依旧没有解决这样一个问题:文学语言与日常语言的悖论性?具体可分为三个问题:1、言语行为理论如何区别文学语言和文学批评、哲学话语?2、文学言语行为与日常言语行为如何区分?3、文学审美领域的规范性是什么?傅老师提出的这些问题成为整个读书会讨论的基本问题。
博士生张熹做的引述的题目是《语言的“嫁接”性问题》。张熹同学梳理了奥斯丁、塞尔、德里达的语言学理论指出,任何一种对语言行为的一般分析,都肯定能明确标准的语言行为取得以言行事的效果所具有的一般语境条件。语言表达随语境的不同,也会改变其意义。最终我们语言的一个特点就在于,我们能够把命题从其原生语境中分离出来,并将之移植到其他的语境中。即德里达所说的“嫁接”。而由于语境的变化,同一部文学也就可以有不同的解释。
二、关于哈贝马斯文学与哲学的话语分析的自由讨论
在傅其林老师和张熹同学做完引述之后,各位老师和同学分别从不同的角度就相关问题展开了积极而热烈的讨论。
冯宪光老师的评论一贯的视野宏大和涉及广泛。冯老师从自己的阅读体会出发,从三个方面展开自己的讨论:首先,冯老师认为,哈贝马斯的《现代性的哲学话语》一书是与他的整体思想有深入的联系的,哈贝马斯一直坚持后现代不是完全的彻底的反现代,后现代性是未完成的现代性。其次,冯老师通过援引自己的读书经历为老师和同学们勾画出社会经济的发展在展开现代性的规范思想和现代性向后现代性转折中所起到的决定作用。最后,冯老师分析了文学理论与文学批评的差别。冯老师认为,文学理论是一种逻辑话语,而文学批评则出自文学批评家的内心,是文学批评家的审美体验的表达。
接着冯老师进行探讨的是赵毅衡老师。赵老师首先指出了哈贝马斯在进行分析时的混淆:哈贝马斯想要区分的是文学和哲学的文类差别,但是在文本中,哈贝马斯却将文学理论和文学批评都扯了进来,却没对这四者的区别进行细致的分析。接着,赵老师指出,哈贝马斯在援引塞尔理论进行自我论证的时候只是引用了塞尔理论的结果,而忽视了塞尔理论的论证要点:文学语言之所以没有以言行事的能力是因为它是虚构的,文学的虚构性剥夺了文学语言以言行事的能力。到底是如何剥夺的呢?如果这一点没有说清楚,在赵老师看来,哈贝马斯对文学语言与日常语言的区别还是没有说清楚。而这个问题在塞尔那里通过纵向对比和横向对比说的很清楚了。
马睿老师认为,哈贝马斯对文学和哲学的文类差异的强调,是其整个理论体系的一部分,体现其坚持现代性建构的基本意图,具体到这个文本而言,一是对现代性分化原则的维护,亦即对界限的维护,二是对规范性的维护。在哈贝马斯看来,席勒、尼采以来审美主义的膨胀和德里达、罗蒂等人对语言的诗性/文学性的无限扩大,都是对界限的抹除,对规范性的损害,而且在逻辑上导致对规范话语和文学性话语的双重否定,对非审美领域和审美特性的双重否定。所以,夸大哲学文本的文学性,甚至认为文学批评可以替代哲学的功能,其实质并不是从文学的角度去肯定诗性话语、审美话语的价值,而是哲学对诗、文学、艺术的征用。在这一点上,哈贝马斯的“双重否定”论点出了问题的实质。但另一方面,我们也应该思考,为什么在20世纪会出现德里达、罗蒂的理论,他们为什么试图用文学批评来执行原来由哲学担当的功能?在很大程度上,正是因为在西方知识传统中规范性的束缚过于强大,西方哲学传统对规范性过于执着,所以后现代哲学家们才从语言、文学的非规范性特征切入,试图瓦解规范性哲学的堡垒。对规范性的反思,尤其是对规范性建构的方式和过程的反思是有积极意义的。
而唐小林老师则是从德里达的角度展开论述——德里达到底想要做什么?唐老师认为,德里达要解决的是这样一个问题,当主体死了以后,真理如何可能的问题。德里达找到了文字学,找到了书写。认为通过书写这样一个途径,我们依然可以抵达真理。在书写当中找到了普遍文本。唐老师认为,德里达的普遍文本的观念是正确的,因为任何文本都具有修辞性。同时,唐老师指出当我们把修辞性作为形而上学反思的工具,去解构以前的哲学文本的时候,解构文本自身也是具有修辞性的。解构主义陷入了自我指涉的困境。
操慧老师首先认为所有的审美都是在混沌当中,感性、理性和悟性相互结合的产物。同时,她从新闻传播的角度对言语行为问题进行了自己的理解:言语就是一种行为,它就是社会的一种展示。比如说炒作,我们很难说炒作的人的目的仅仅是要传递他们的言语,可能还夹杂着想要做一种时代审美的表达的诉求。
饶广祥老师一方面接着唐小林老师关于德里达的讨论,认为德里达用修辞方式消解文学和哲学的区别,只是提供了一个方向和一种可能。我们更应该追问的是我们应该从什么维度、什么标准来区分文学和哲学。另一方面,饶老师又回应了赵毅衡老师关于虚构如何可能的问题。饶广祥老师认为,我们从文本本身是没有办法确定文学和哲学的,而应该从阐释社群的角度去理解虚构和文学的问题。从理论上讲就是,分节的逻辑本身决定了学科的分节或类型。
而高树博老师则强调哈贝马斯坚持文学学科独立的重要意义。并且从俄国形式主义的角度确认了哈贝马斯的坚持,认为:俄国形式主义所强调的对日常语言的偏离才是文学成为文学的地方。相反,当文学语言越靠近日常语言,一部作品的文学性就越差。
接下来的讨论,积极而热烈。各位老师和同学分别围绕着虚构和文学的问题、游戏中以言行事的问题、现代性与后现代性之争问题、先锋艺术的问题、知识分子的责任问题等展开了自由的讨论。
关于虚构和文学的问题。饶广祥老师认为,我们只有通过阐释社群才能确认什么是文学。傅其林老师则一方面确认了哈贝马斯和德里达在解决文学学科建构上的重要意义,另一方面又认为,文学(艺术)边框在构造文学(艺术)上的重要性——正是边框划定了文学(艺术)与现实的界线。赵毅衡老师则认为,虚构和文学并不能混为一谈,赵老师借助塞尔的理论指出,虚不虚构是作者的问题,而什么是文学是读者的问题。
宗争同学一方面结合哈贝马斯的《后形而上学思想》一书补充本次讨论的文本,企图多材料的讨论哈贝马斯关于文学和哲学的区分问题。另一方面,宗争同学以游戏为视角反驳了塞尔——哈贝马斯关于艺术中不能以言行事的观点,并就游戏中以言行事的问题与赵毅衡老师展开了积极而热烈的讨论。
现代性与后现代性的问题、先锋艺术的问题、知识分子的责任的问题的讨论彼此交织。赵毅衡老师从中国语境出发进入哈贝马斯和德里达之争,认为我们在第三世界语境下应该站在哈贝马斯的立场上推进主体性的建构,确认了哈贝马斯后现代是未完成的现代性的观点。而傅其林老师则提出先锋艺术作为反驳,认为先锋艺术确实为一些人所接受并有存在的价值。冯宪光老师确认了先锋艺术存在的现实和必要性,但是冯老师认为,先锋艺术的价值在于激活了被现代性僵化了的鲜活的艺术生命力,其存在的意义在于推动现代性的建设。赵毅衡老师认为德里达、德勒兹、福柯等法国知识分子滥用了他们作为知识分子的权力,只是为了解构而解构;傅其林老师则确认了德里达等人的贡献,认为他们恰恰是坚守着知识分子的职责去批判社会并且积极建构着我们对社会的认识。
读书会在这样自由、积极而热烈的讨论中进入尾声。今天的读书会讨论的问题之细致、讨论的范围之广泛、讨论的气氛之热烈都令各位老师和同学打开眼界、获益匪浅。
                                       (整理人:张成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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