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感情意义。它是用来表达说话者的感情或态度的。这种意义经常通过所用词的概念内容或内涵内容明确地表达出来。感情意义既可用直接的方式表达,如:“你是个可耻的堕落者,为此我非常恨你!”也可用委婉的方式表达,如我们想要让人安静些,可以说:I’m terribly sorry to interrupt, but I wonder if you would be so kind as to lower your voice a little.(打扰您我十分抱歉,不过不知您是否能把声音稍放低一点。)
(4)命题意义。所谓命题意义是句子中除去交际意图所余下的那部分内容所反映的意义。试分析下列5个句子:① Will John leave the room? ② John will leave the room.③John, leave the room. ④ Would that John left the room? ⑤ If John will leave the room, I will leave also. 这5个句子在不同场合体现了5种不同的交际意图:提问、预测、请求或命令、愿望、假设,但是它们却具有相同的命题意义,即都谈及了John这个人,都讲述了John’s leaving the room这一基本内容。由此来看,命题意义是句子潜在的观念,是句子所包含的实体性、客观性、纯理性的内容,是不受时间、空间制约的一类变元与谓辞之间关系的概括模式,它构成了情景的深层结构,具有实体反映和稳定恒常的性质。
(6)预设意义。所谓预设意义是指说话人对事物间自然关系的理解,是说话人对听话人知识水平的认识,它不属于句子所表达的基本信息,一般不充当报道的主要内容。预设通常有语义预设和语用预设两种基本划分。语义预设是狭隘的预设,它仅包括规约性的意义,一般对语境没有依赖性,指的是听话人应认为是真的判断,只有这样句子对他而言才是可以理解的。比如,Человек, стоящий у окна, мой знакомый. 此句的语义预设为У окна стоит один—и только один—человек. 再如,Иван живёт на втором этаже. 此句的语义预设为Иван существует. 语用预设是听话人应该知道的判断,唯其如此,话语才是正常的,语用预设反映的一般是它受语境影响的语用关系,是交际双方事先已经知道,或至少听到话语之后能够根据语境推断出来的信息,它往往不是表现在语句字面上,而是包含在语句意思之中。如,Генерал вручил бойцу орден. 这个句子的语义中具有下列语用预设意义因素:Боец совершил какой-то героический поступок;Героический поступок обычно отмечается наградами;Награда вручается в армии вышестаящими по званию лицами;Генерал выше по воинскому званию, чем боец等。
(7)蕴涵意义。蕴涵意义和预设意义相近,都是指说话人和受话人之间的语义默契,都属于句子的推理性内容。二者不同之处在于:预设意义是话语非断言部分表达的信息,不属于句子所表达的基本信息;而蕴涵是话语断言部分表达的意义,它属于句子的基本信息。例如,从Все дороги ведут в Рим.可以做出Существует дорога, ведущая в Рим的推理;从Ивану удалось остановить машину可以做出Иван пытался остановить машину的推理。这些推理内容分别构成了两个句子的蕴涵意义。
(9)联想意义。所谓联想意义指“语言单位惯例的或随机性的情感评价色彩及修辞色彩。”(见《语言学百科词典》1990,коннотация)句子联想意义包括社会—文化联想意义和修辞联想意义两个方面。句子的社会文化联想意义是某社团、某民族的人对这一单位所产生的社会性、文化性的感知和认识。比如,在以下两个表示“请求”行为的句子中Прошу Вашего распоряжения —— Прошу Вас распорядиться。前句表明讲话人比受话人的地位要低,后句则表明说话人的社会地位比受话人高,这就是由社会性感知而形成的联想意义。再如,Между ними чёрная кошка пробежала的字面意义为“在他们之间跑过一只黑猫”,但在俄罗斯民族文化中,чёрная кошка象征着“不和睦”、“不吉祥”,这种特有的民族文化氛围就产生了该句的联想意义——“他们之间发生了不和。”修辞联想意义也可称作修辞色彩,它的价值在于揭示句子认知意义相同而使用的言语环境不同的内在原因,主要指交际单位所具有的表现力色彩和语言功能修辞特征。表现力色彩的表现方式多种多样,如超音质的手段、词汇和成语性手段、形态的和音位形态的手段、构词手段、句法手段以及各种加强成分等。例如,Он был лёгкий-лёгкий. Надо бежать, бежать отсюда. 两个句子都是通过重复手段具有了一定的表现力;而句子Я так вам благодарен 则通过加强成分获得表现力。语言功能修辞特征主要是通过政论、科学、公文、文学和语言等功能语体得以体现的,比如,在科学语体中,术语多、抽象含义的词占有的比重大、表特征的名词使用率高、常使用无施动者结构等因素就构成了该语体庄重严谨、平实质朴的修辞联想意义。
(10)主观情态意义。说话人可借助各种语言手段对谈话内容或方式进行评价,对其中某一点进行强调,指明言语环境、信息来源、表明所谈之事是否可信等,所有这些意义统称为主观情态意义。比如,Говорят, что собрания не будет ? 和Мы с вами попутчики, кажется?这两个句子分别表明了信息来源和对事态可信性的评价。
这个理论是奥格登(Ogden, C)和理查兹(Richards, I.A)创建的。它之所以被称为“符号学三角形”理论(The Theory of the Semiotic Triangle. Теория о семиотическом трехугольнике)是因为它的基本观点可以用一个三角形来表示:(如图2)
所谓符意同一论(The Theory of Identity),实际上是从指称论,即命名理论(The Naming Theory)衍生出来的一种意义理论。它将意义看作能指与所指间的一种固定的简单的命名或标记关系。“太平洋”这个符号的意义就指实际存在的那个海洋,“华盛顿”这个符号就是指美国首都那个实际。这种理论不仅适用于专名与具体名词这样的符号,也适应于表达一类较抽象的事、事物的性质、状态或事物之间的关系的符号。例如,“亮”这个形容词的意义就是具有亮的性质的那种东西。
3.4 Meaning(意义)的体现。意义要素是符号四要素中最重要的因素,也是意义理论的核心所在。在物质符号层次,我们把意义称作感知意义,它是经过习得,印刻、储存在人的大脑里的“一定社会集体对事物的认识、观念。”它的存在价值是与一定的语音外壳相联结,时刻准备着通过联想被人从脑库中提取。虽然在“提取”过程中,意义特征的数量和精确度会因人而异,但“社会集体”强制性的结果,使感知意义作为一种潜存的常体意义作用于符号化过程。在语言符号层次,我们把意义称作认知意义。这种意义是语言交际中所表达的最基本的意义,它往往是一种“约定俗成”的“契约性意义”、“纯理性意义”,被收录在词典里,但它并不和客观世界中的事物和现象发生直接的联系,而只对它们进行抽象概括。例如:I like dogs.句中“dogs”的意义是从无数的同类事物——“狗”中抽象概括而成的。它只表示“狗”这一类动物,而不专指某一只具体的狗。因为认知意义是一种词典意义,对其认识和理解,一般不会因人而异,所以它往往作为一种外现的常体意义作用于符号化过程。在言语符号层次,我们把意义称作情景意义。这种意义反映的不是符号与事物之间的抽象关系,而是话语中具体场合下符号与事物之间的关系。换言之,它反映的是一种表现在上下文(context),即具体语境(situation)中的关系,而符号的所指一定是客观世界中存在的事物或现象。例如,在I like my dog.这个句子中的狗不是泛指“一类狗”或“任何一只狗”,而是专指“(我家里养的那只)具体的狗”。需要指出的是,由于情景意义在交际中要受各种不确定因素的制约,所以它往往作为一种外现的变体意义作用于符号化过程。最典型的表现就是常常把说话人对客观事物的思想感情也作为一种信息一并传递于社会,形成通常所说的附加意义或伴随意义(connotative meaning)。语义学家利奇曾举过women这个词来解释伴随意义。他认为,woman的理性意义包括三个基本特征,即HUMAN+ADULT+FEMALE。而在具体的情景中,woman凭借它所指的内容而具有另外的交际价值,即伴随意义,它可以分别体现为各种特征,比如:心理和社会特征——爱聚群、有母性本能;典型特征(但不是必备的)——善于辞令、善于烹调;社会公认特征——脆弱、易流眼泪、懦怯、好动感情、反复无常、文雅、富有同情心、敏感、勤勉等。
再则,类指注重事物或事实的结构和状态,而实指注重事物或事实本身。这样就有可能出现两种情况(这在句子中表现得尤为明显):一方面,符号的类指相同,但实指却不同。比如:Собака бежит(狗在奔跑)--Собака не бежит(狗不在奔跑),这两个句子的类指相同,均表示“主体及其行为”,但实指却相反:前句表示“主体发生行为”,后句表示“主体未发生行为”。另一方面,实指相同,类指却不同。比如:Лес шумит(树林喧噪)——Шум леса(树林的喧噪声)。这两个句子的实指相同,均表示“由于某种原因树林发生了喧噪声”,但类指却截然有别:前句是主谓句,反映动态事件;后句是称名句,反映静态事件。再如,morning star和evening star的实指是相同的,它们都指同一颗星“Venus”(金星),但它们的类指却不同:早晨出现的金星称晨星(汉语称启明星),黄昏时出现的金星称昏星(汉语称太白星)。
另外,对于句子而言,类指还可解释为句子外现思想的结构,而实指则是句子的描述所指向的具体对象(一个具体的情景、事件或一个抽象的思想)。句子有了类指就有了意义,也就是一个合格的交际单位,至于这个交际单位传递的信息是否与客观世界相符合,则与它的类指无关。比如:У сироты есть отец(孤儿有父亲);У этого сироты нет отца(这个孤儿无父亲);Бесцветная зеленая идея яростно спит(无彩的绿色思想拼命地睡觉)。这三个句子因具有一定的外现思想结构(可以被人所认知,并指出其语义不正常),所以都有类指。但从实指角度来看,三个句子都不符合现实要求:第一个句子为语义矛盾(类指和实指间的联系是谬误的,现实中不存在句子的实指);第二个句子为语义冗余(类指和实指之间的联系是多余的,现实中的事物不需要这种同义反复式的语言表达);第三个句子为语义异常(类指和实指之间的联系缺乏有机性,现实中的事物排斥这种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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