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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张放《虚幻与真实——网络人际传播中的印象形成研究》

人际传播是人类交流沟通和生活繁衍最古老、最基本的形式,是社会形成和发展的基础。以客观角度审视,人类发展史上最重要的精神互动就是人际传播。美国传播学研究鼻祖库利(Charles Horton Cooley)认为人类社会与人际传播是同一问题的两个方面,“既然交流的需要是如此原始和基本的人性特点,我们就不能把它看成是与思考和生存需要相分离的或是它们的附属物”①。

 

启发与完形
—— 评张放《虚幻与真实——网络人际传播中的印象形成研究》
从理论指导出发,立足于实验数据分析,为网络印象研究提供一个新的模式。
人际传播是人类交流沟通和生活繁衍最古老、最基本的形式,是社会形成和发展的基础。以客观角度审视,人类发展史上最重要的精神互动就是人际传播。美国传播学研究鼻祖库利(Charles Horton Cooley)认为人类社会与人际传播是同一问题的两个方面,“既然交流的需要是如此原始和基本的人性特点,我们就不能把它看成是与思考和生存需要相分离的或是它们的附属物”。但自从施拉姆(Wilbur Lang Schramm)创立传播学以来,大众传播学就一直占据着传播学研究的主导地位,由来已久的人际传播反而在一定程度上被剔除和遮蔽了。一般情况下,国际传播学界将现代大众传媒开始产生巨大影响的年代作为传播学的开创期,基本忽略了不同领域人文学者对人际传播研究贡献的因素。也就是说,在一定程度上传播学被等同为大众传播学,而大众传播的问题又常常被归结为传播技术的问题。
以传播媒介和技术的巨大变革为依托,人类传播经历了口头传播、手写传播、印刷传播和电子传播。四大传统媒介的信息传播方向偏向于单向,即发送者到接收者,偶有反馈,但及时性和影响力差,于是对传播学的研究则侧重于效果研究。新媒体的普及重新唤起了传播学者对人际传播的关注,信息的传播摆脱了单向的束缚,点与点的互动变得频繁,技术的革新直接导致传播方式和信息流动的骤变,网络媒介涌现的特点和传播结构发生的变化让研究焦点直指人际传播。
技术的推动下,网络人际传播从诞生之日便成为了一个闪亮的新的课题。网络人际传播,是指借助计算机网络进行的人与人之间的互动传播。在传播学理论中,“人际传播(interpersonal communication)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人际传播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信息交流,主要包括一对一传播(dyadic communication)、小群体传播(small group communication)和公众传播(public communication),而狭义的人际传播仅指一对一传播”。网络人际传播研究广义的人际传播,也就是说,任何通过网络进行的人与人之间的信息交流和互动都属于网络人际传播,其实践平台包括电子邮件、网络游戏、聊天通讯、博客(微博)等。
不同于面对面的人际传播,网络人际传播对于印象形成有其独特的影响方式。著者意在研究网络中人际传播的印象形成模式,对其技术形态发展史进行了纵向回顾,并对传播模式进行横向比较。沿袭经验主义的基本范式,在具体方法上,结合质性研究和量化研究,即采用个人访谈法在控制实验前进行一个预调查研究,作为量化研究的补充,以兼顾社会现实的复杂性和理论模型的概括性,最终得出网络印象的双因素模型。
印象的形成,来自于内部信息和外部信息两部分的加权组合。内部信息也就是环境气泡(environmental bubble),这种环境气泡本质上是一条社会或文化意义上的幼儿安慰毯(safety blanket),它将已知的和熟悉的观念填充在人们的周围,让人们在接触新鲜事物之前就通过标签化的符号对其产生认知,著者将这一环节称为“认知图示”(schema),如社会刻板印象、原型、语义联结。当然除了原初的印象,随着传播的深入,会有越来越多的信息补充进去,对印象的最终形成造成影响,这一部分的因素则是“交际线索”(social cue),如网名、虚拟形象、语言风格。二者以不同的方式进入印象形成系统并且相互作用,著者通过多个实验和资料整理区分了二者对印象鲜明度、全面度、好感度和失真度的影响,建构了一个双因素模型。这一模型清晰明确地指出交际线索对印象效果的作用平均化、图示作用的集中化,同时解释了二者之间的互融。交际线索对认知图示有启发作用,线索是图式激活和调用的基本依据;而认知图示对交际线索起到完形的作用,基于格式塔原理(Gestalt principles),网络人际传播中的感知者所搜集到的印象信息是有限的、不全面的,无法形成一个完整的印象,但感知者为了降低交流的不确定性,便会自觉对线索信息进行完善,此时用作补充的,就是感知者记忆结构中的认知图示。可以说,双因素模式较完整地概括了网络人际传播印象形成的全过程。
一手捧书,一手摸索,网络人际传播的探索在路上。
 
注:
①(美)查尔斯·霍顿·库利《人类本性与社会秩序》,包凡一等译,华夏出版社,1999,第五页。
② 参见董天策《传播学导论》,四川大学出版社,1993,第9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