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斯一直迷恋黑人音乐如爵士乐、布鲁士、黑人圣歌、奴隶歌曲等,并致力于将这些音乐和歌曲的表现手法和形式移植到诗歌中。如古典布鲁士音乐采用分节的形式,每节首行是对问题或情景的陈述,第二行重复或稍有变化,第三行则是对第一二两行的解答,诠释或评价。布鲁士音乐的形式经常出现于休斯的诗歌中, 如《紫色狂想曲》(Fantasyin Purple)。有时休斯也酌情扩展这一结构, 如其名诗《萎靡的布鲁士》(The Weary Blues)。 同时爵士乐形式也大量运用在他的诗歌中,如《延迟了的梦的蒙太奇》(Montage of a Dream Defered)和《问你的妈妈》(Ask Your Mama)。此外, 黑人圣歌及奴隶歌曲等也常被移植到休斯的诗歌中,尽管并不显要,但是也极大地增强了休斯诗歌的种族背景效果。
同时,黑人遭受歧视这一社会现实也反映在休斯的诗歌形式中。种族歧视的时代创造了大量歧视性的词汇,如“Jim Crow”,“Nigger”,“Nigro”都是对黑人的贬称。这些语汇在休斯的诗中频繁出现, 实际上是对社会现实的真实记录和对严重遭受种族歧视之苦的黑人生活的忠实反映。如《三K党》(Ku Klux)一诗中的“nigger”,“boy”, 《黑白混血儿》(Mulatto)中的“bastard boy ”, 《单程车票》(One—way Ticket)中的“Jim Crow”等都是黑人社会地位的传真。
第二,反映了多数黑人低下的教育程度。休斯诗歌表现形式之一是简单朴实,这实际上也是黑人教育程序低下的象征。根据社会符号学的观点,受教育程度低下的人往往习惯于用简单的词语、简短的句型直接地表达思想。休斯在诗歌中使用直接、简短、清楚的表达,真实记录了黑人习惯于简单表达的特点和交际习惯。同时,休斯诗歌中大量使用黑人方言充分揭示出各行各业的黑人在正规教育方面的缺乏或者不足。他的《年轻姑娘(布鲁士)》(Young Gal's Blues), 《算命人之歌》(Ballad of the Fortune Teller),《移民》(Migrants),《童谣》(Children's Rhymes)等诗都大量引用了黑人方言, 从侧面加重了黑人教育背景的表现。这种形式客观地反映出黑人所受的教育程度之低下,同时也服务于黑人教育程度低下这一客观现实,便于他的诗歌能为更多的读者理解和接受。
黑人方言在休斯诗歌中的大量运用不仅加强了诗的表现张力,更重要的是使得黑人种族存在这一主题更显突出。例如他的诗《北行(布鲁士)》(Bound No'th Blues )引用了许多典型的黑人英语词汇:“No'th”,“hoppin”,“ain't”等。黑人方言的大量运用反映出诗人强烈的意图,使读者强烈感受黑人民族的气息。
其次,休斯诗歌中的黑人方言体现了黑人独特的美。休斯的诗歌借助于黑人俗语、俚语、口语等黑人的标志符号,引导读者从大的社会文化语境中去寻找这些符号的所指。读者在体验由这些符号建构的诗歌之美的同时,不可抗拒地感受到这种美与黑人方言的使用者即黑人民族的必然联系,也体验到诗歌反映出的独具黑人色彩的艺术之美。那些简单明快的方言直接指向黑人民族直率粗放的性格,那些睿智多彩的表达象征黑人民族的智慧,深厚丰富的文化底蕴。休斯在《我也》(I,too),《黑人姑娘之歌》(Song for A Dark Girl)等诗歌中将黑人方言所创造出的美的意象和感觉与黑人民族的美对应起来,相得益彰,交辉相映。